#小說 ◎至死不渝的愛 (完)

傑夫一點也不想要有個跟班，但是他總是拒絕不了阿爾傑，特別是當他們兩行動時，像個跟班的總是那個穿著邋遢、行為莽撞的傑夫，阿爾傑不懂他為什麼能夠當上警探，要是由自己來辦案，恐怕已經解決了數十件在警局封存的案件了吧，但是他選擇不去介入傑夫的調查，那是他的專長，也是他的尊嚴，最重要的是，他喜歡看著傑夫認真而肯定的表情，還有他為了案件發愁吞雲吐霧的模樣，他的影子在路燈底下被拉得又細又長，他們來到了下城區最危險的地段，幫派聚眾得問題越來越嚴重，甚至鬧出了人命，甚至還有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就此失蹤，而傑夫又被派來調查這個沒人想承接的案子，他們在凌晨的路燈底下抽菸發愁，不是因為酒吧提前關門，而是酒吧裡吵得無法思考安靜正是傑夫所需要的東西，阿爾傑識相地靠在牆上休息，隱沒在陰影之中他有致地側臉看上去就像一座文藝復興時代的雕像，其實阿爾傑大致上已經能猜出這個案件地謎底，此刻甚至饒有趣味的反覆思量著答案他轉頭看像整個人都快被煙霧給淹沒的傑夫，心裡的悸動特別明顯，陷入了澎湃的想像之中，阿爾傑沒有注意的一個孤單的人影正慢慢走向傑夫，那個人影掏出槍就往傑夫的身上連開好幾槍，所幸阿爾傑即時回神，一個非人類的順步閃了過去第一顆子彈擦過了傑夫的臉頰，第二、三、四顆子彈全挨在了阿爾傑胸口上，他沒能活著開到第五槍，「該死，我居然沒注意到他」傑夫把菸頭丟進水溝裡，焦急地看著胸口直流血的阿爾傑：「你沒事吧？」，阿爾傑做出一副迷茫的表情，享受著傑夫擔憂的神情他雖然不會死，但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痛覺，此刻，傑夫緊鎖的眉頭彷彿一劑強效的麻醉，阿爾傑活了好幾世紀，嚐遍了各個年代的多少毒品，卻沒有一種比「他」的臉更加容易令人上癮，「我有事，很有事」阿爾傑笑瞇了眼，「去你的，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傑夫推開阿爾傑，轉身看像那個倒在地上的人：「真是太好了，他死了」，「不客氣」阿爾傑解開衣服扣子：「順帶一提，你可能會想查看看他身上的證件」，傑夫彎身在屍體上搜了一會，發現了一張工作證，這個人就是那個失蹤的上班族，「尋仇走投無路的人唯一的選擇，這個窮途末路的上班族無疑是最佳人選換做是你，也會這麼做的吧，對吧？」阿爾傑把襯衫衣服都解開：「結案，回去吧」，「你把衣服解開幹嘛？」傑夫做在沙發上點起菸，看著半身赤裸的阿爾傑，阿爾傑毫無贅肉的身材流線感十足，就連漢子都不好意思把視線多停留幾秒，「要把子彈挖出來，你介意嗎？」阿爾傑遞出一隻小箝子，「我介意」，「一、二、三、四……十七、十八、十九、二十」阿爾傑在自己身上比來比去：「我幫你擋了二十顆子彈，不過還行，也就二十顆嘛」，「去你的」傑夫一把抓住了阿爾傑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他拿起箝子，二話不說就往阿爾傑身上的彈孔擰去，手法粗暴，就連阿爾傑也輕聲的嘶了一聲，叮叮噹噹，變形的彈頭一一夾出，傑夫不只手上，連身上也爬滿了汗滴儘管不介意力道，他還是很小心翼翼的不傷到阿爾傑，阿爾傑沒有浪費任何一秒看向別處，對他來說，時間只是一個無意義的概念，但是與「他」相處的每個時刻，每一秒都是不斷流逝的回憶，賀爾蒙的激素很神奇，因為傑夫沒辦法阻止自己凝視阿爾傑的雙眼他的雙眼像黑洞一樣，吸收了所有進入的光線和感情，就連傑夫也同樣迷失在裡頭，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靠近，好像低沈的耳語一般，向對方訴說著跨越生死的語言，阿爾傑的思念、「傑夫」的熟悉，不管「他」是男是女，那個靈魂永遠讓阿爾傑魂牽夢縈，那是「傑夫」與阿爾傑的第一次，卻已經是最懷念的狀態阿爾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夜晚，「原來你真的不會死」傑夫喘著氣，一邊說著，「虧你還是警探，你沒發現我在路燈下沒有影子嗎？」，傑夫出氣似的、捏緊了阿爾傑的肩膀，－，收拾好了這一世的回憶，阿爾傑離開了那棟再也不會回去的房子，開始了他漫無目的的孤獨，這次要等多久？，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對一個長生不死的男人來說，這僅僅是稍縱即逝的歲月，但是對一個思念的人來說，這是遙遙無期的等待，他答應了「他」，下輩子，一定要結婚，他背起了承載記憶的責任，背起了愛人的天賦，他必須再次找到他，時代的演進是如此的迅速，就連見證歷史的阿爾傑都對現代的社會感到陌生，在過去，是魔法和刀劍的時代，浪漫而黑暗──令人嚮往，而現在，世界已經不同了，科技已經完全取代了魔法，驗證了古代的預言一切都是如此光明、卻又如此的空虛，人類一直在演進，阿爾傑卻只能做一個寂寞的旁觀者，成為一個被時代遺落者，而每當阿爾傑感受到自己追不上時代潮流的時候，他總有一個辦法，阿爾傑來到了一個名為台灣的島國，他穿著低調的黑色帽T，試圖掩蓋自己太過出眾的面容，經過了多日的旅途，他走進了那個位在山區的廢墟裡，那裡都是一些等待法拍的空房子，時常會成為流浪漢或毒蟲的聚集場所，是阿爾傑目標的理想場所，他輕輕推開其中一間空屋的大門，看見四周空空如也，斑白的牆壁上被流氓用噴漆畫滿了奇怪的塗鴉一股濃厚的塑膠味頓時鑽進阿爾傑的鼻子裡面，好笑的是，儘管人類不斷進化，毒品仍然是墮落的一環，阿爾傑用貓一般的腳步來到了其中看似是臥室的房間裡面，裡頭躺著五個人，地上鋪著破舊的棉被，四周擺放著水、食物等物資，當然還有散落一地的針頭，那五個人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事實上並不是在睡覺，他們只是因為剛施打完毒品，精神進入恍惚狀態，阿爾傑並不排斥毒品的味道，他伸出銳利的黑色爪子，被污染過的鮮血塗滿了牆壁、蓋過原本的塗鴉，那五個人再也沒有醒來過，吃掉了那五個人的腦子，阿爾傑似乎又再度跟上了人類社會的腳步，覺得自己又更像人了，他利用地上的礦泉水簡單清潔一下身體，至少得等個一兩個月才會有人發現此處的屍體，他沒料到的是，此刻空屋的大門竟然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染著一頭金髮的年輕男子，他雙手捧著幾個熱騰騰的便當，一看見臥房裡屍橫遍野，便當全部散落一地，全都打翻在血泊上，「靜妤，你沒事吧？靜妤，回答我！妳不會有事的，靜妤！」那個年輕人衝到其中一個被阿爾傑啃食過的女性身邊，他緊緊抓著她殘留著餘溫的的屍體崩潰大喊，阿爾傑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仍努力消化著腦袋裡過載的資訊量，直到年輕人臉上掛滿了憤恨的眼淚站起來，抓著阿爾傑的衣服朝他怒吼時，他又感受到了那四十年來沒有感受過的溫度，眼前那個屌而啷噹、穿著邋遢的混混，有著過往好幾世都有的狂傲之氣──雖然容易走了偏路，卻仍保持著人性的善良，「他」就是這麼固執，「終於又讓我找到你了……」阿爾傑看著他熾烈的眼神小聲呢喃：「這次我們一定會結婚」，只不過，眼前的一切恐怕又得花上一番功夫才能解釋清楚了， 中原大學 軟腳哈士奇 @2018-06-10 17:26:40

即刻下載 Zuvio 校園

使用此功能前，請先下載 App 進行實名認證

關閉

即刻下載 Zuvio 校園

使用此功能前，請先下載 App 進行實名認證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