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妳相遇在校門口（1） – Zuvio 校園話題

嘉藥柯文俊

2024-05-02

與妳相遇在校門口（1）

創作

在不知道多久時間前，審判官靜靜的注視著
眼前這挺過無數道刑罰的女子，輕聲問
「在跟我說一次，如果能夠投胎轉世，妳想要成為什麼樣的存在」
女子的靈魂意志堅定，不存在一絲一豪的猶豫
儘管氣若游絲卻仍然微笑的應答
「我想再次遇見秀琳，她是我父母以外最挺我都那個人，我想成為最親近她的人」
「看見眼前的門了嗎？走過去妳下一段歷程就開始了」
當千又再次回過神，曾經與她的記憶、身為人的經歷
一切的一切都像做了夢醒來一樣漸漸淡忘了
當她再次睜開眼，是看見一個巨大的人影
起初她有點害怕的叫了聲，後來卻漸漸習慣了
巨大的人影給她取了一個新的名字
她徹底從千又這個名字畢業，現在有了新的名字
「麻糬過來~給媽咪抱抱~」
-----
（1）如果妳變了模樣，愛的那個人還會喜歡上妳嗎？
少女在書上看到了這一行短短的文字，猶豫不決
不知道這句話隱含的是什麼意思，也許代表著回歸？
她能夠用新的面貌回到人間，和秀琳在見面
秀琳是雙性戀，也許之後她會和某個男孩在一起
這樣子，她就能成為她們兩個的小孩
「不過秀琳居然要跟別人在一起，那樣不是背叛嗎？」
她想起無心者說的，眼神正看著被烏雲籠罩的一切
自己已經死了，而秀琳則還有大好前程在
「結果我還是挺自私的嘛，不能祝福自己喜歡的人
這樣的我也算是死有餘辜」
她撿起一顆石頭，丟到前方的院子裡
「喵！喵！」
追隨著純粹的感受，小貓因為肚子餓而叫著
那巨大的身影細心的將她捧起來，叫著一個名詞
麻糬、麻糬，這是這個大影子的聲音嗎？
頃刻大影子將一個物體塞到她的口中
起初她有點害怕，因為那股謎樣的異物感
不過嚐到乳汁的香甜後，變得開始期待的吸允起來
日復一日，大約過了一個月之後
她變得開始能看清那個大身影的模樣
是個長頭髮的兩腳動物，長得很有侵略性的樣子
她的身邊還有另一個人在，是戴著眼鏡的溫柔女性
作為一隻貓的直覺，那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她從沒對自己做過什麼事，這是身為貓的第六感
「喵（喂！妳叫什麼名字）」
小貓用命令的口吻叫著，並試圖爬上她的背
二腳獸痛得哇哇大叫，並小心把她請了下來
「麻糬妳怎麼了？該不會是肚子餓了吧？」
「不會吧？剛剛才餵過的不是嗎」
旁邊的女性幫腔道，她不是很喜歡那個戴眼睛的女生
那個奇怪的圓框眼鏡，一看就居心不良的樣子
「喵（妳叫什麼名字，我不想說第三次）」
一旁的眼鏡女看見大影子臉上沾了髒東西
順手就將她臉上的髒污帶走，她想撥開眼鏡女的手
這是她貓生第一次產生強烈的討厭情緒
卻碰巧，聽見了那個大影子的名字
“秀琳，原來她叫做秀琳”
小貓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畫面
和主人很像的人，捧著自己的臉頰笑著
而裡面的自己，跟她一樣是兩腳站立的動物
就這麼決定了，小貓走回去自己的窩裡好好待著
未來，這個大影子就叫做秀琳，至於身邊的那個人
叫她眼鏡女就可以了，長夜漫漫這一天的夜裡
家裡就只有秀琳一個人，而今天是個雨天
電視裡播映著一則令人不安的新聞
說是在一個十字路口上，發生一起女大生過馬路
被酒駕的人撞倒在斑馬線上的故事
平時總是溫暖的秀琳，罕見的露出痛苦的表情
肩膀起起伏伏的顫抖著，空氣中瀰漫一股低氣壓
「喵（妳怎麼了？）」
小貓持續不斷的叫著，不過她並沒有給予回應
而是埋著頭繼續難過的啜泣著，小貓並不放棄
奮不顧身的鑽到她溫暖的雙腿中間，映入眼簾的
是哭得泣不成聲的秀琳，還有一個老舊的吊飾
「幹嘛啦...媽咪現在很醜耶，去旁邊睡覺」
她被秀琳從雙腿之間抱離開，可是卻又跑了回去
重複了幾次後，秀琳不屈不撓，她也是很倔強
「妳這隻小屁貓是怎樣？都不懂得放棄耶，
跟林千又一個德性」
看見她難過的樣子，小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股難受的情緒如同感冒著涼般，緩緩侵襲著她
如果是自己難受的話，一定會希望被陪在身邊吧？
小貓蹭上身體，在秀琳雙腿之間呼嚕叫著
「妳這是在安慰我嗎？被一隻貓安慰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倒不如...某人托夢給我」
小貓懵懂的看著秀琳，感覺她沒有那麼難過了
難道？是自己的塞奶的策略奏效了
「欸~還是妳覺得我去算命怎麼樣，說不定可以讓妳見到媽咪的初戀情人，她呀...跟妳一樣討人厭」
因為小貓可愛的模樣，讓秀琳產生了一個想法
想把這隻體貼又任性的貓拍照上網炫耀
不過拍了照，打開臉書後一則回顧動態跳了出來
上面是兩個女高中生笑得燦爛的合照
「千又妳在哪裡？我...真的好想妳」
小貓聽見了陌生的名詞動了動耳朵
而那一晚，秀琳整整失眠了一整個夜晚
不論小貓如何的陪伴，也只能緩解秀琳的難過而已
最後，是那個眼鏡女隔天早上按了家裡的門鈴之後
她才強顏歡笑的撐起笑容，紅著眼睛的她撒著謊
「我昨天追劇不小心看太晚了，一整晚沒睡」
沒有人會被這種謊給騙了，何況是自己的枕邊人
------
石頭丟出去的軌跡正好砸中剛回家的失心者
今天的她把那一身死氣沉沉的衣服換下了
她穿著一件古羅馬的服飾，平時的斗篷換了下來
少女這才第一次看見失心者長什麼樣子
一頭美麗的紅色頭髮，還有像雪一樣的肌膚
原來那不是死白，而是珠穆朗瑪峰的白
「哇！對不起...是說妳今天怎麼穿成這樣？」
「我今天去送我女兒最後一程，她就要去投胎了，這是她記憶中媽媽的模樣，失心者雖然沒有記憶，但總不能沒有職業道德吧」
「聽起來是很難過的故事...」
「我給了她一個擁抱」
「感覺怎麼樣，暖暖的還是淚眼汪汪的？」
失心者沒有接話，少女的焦點又重新回到辭海上
“如果妳變了模樣，愛的那個人還會喜歡上妳嗎？”
「我們是兩情相悅，從一開始見到她的那一刻，我連未來房子要買在哪裡都想好了，想一起出去玩、一起吃貴得不得了的餐廳、一起穿上新娘禮服，一起...一起，我愛她...愛她的一切」
「可是，我不知道她愛的是我，還是那個名叫千又
曾代表我的凡人軀體。」
「有意義嗎？」
失心者問，
這個問題如同沉甸甸的石頭接觸到水裡一樣
沒有一絲的疑慮，就得到不需反駁的唯一真解
「這代表不管我是什麼樣子，她永遠只會愛著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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